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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什么都不是的红袖招!

翌日。

都城佛寺的晨钟声,尚未完全落下。

大队明火执掌的甲首,就将整个红袖招,给团团围困了起来,军中强弩的锋矢,对准了蠢蠢欲动的护卫们。

名动长安的红袖招,的确是达官贵人们的销金窟,红袖招的行首,也的确跟唐国王后,是所谓的手帕交。

可有些事情上不了秤,而御史张贻琦,在红袖招内被人谋杀,就的等于是上了秤。

更别说,这桩案子还牵扯到了,西陵大神官、知守观主师弟,庄渊的清誉。

当,庄渊用西陵的身份,开始施压的时候,唐国都察院御史张贻琦被谋杀一案,就必须要有个真凶才行。

红袖招前院。

身着曼妙轻纱的姑娘们,看着那位长相丑陋的上官扬羽,也是露出了鄙视之色。

红袖招行首简大家,领着侍女小草,来到了前院,她看着那位长安府尹,不卑不亢的说道:“敢问,上官大人,我红袖招究竟是犯了那一条唐律。”

“居然,让长安府衙如此的兴师动众,上官大人别忘了,红袖招是谁的产业。”

“如此罔顾唐律,恐怕陛下也不会,饶恕你们的过错。”

她还有一张牌,那就是书院后山,只是这张牌一旦用了,那么情分自然,也就淡了许多。

当年,她姐夫柯浩然,遭天诛一事,仍旧书院后山,不愿意再次提起的事情。

不用想也知道,长安府尹上官扬羽,还是为了御史张贻琦马上风而死之事。

不等,上官扬羽回话。

王景略就带着三木走进了红袖招前院,他呵呵一笑,把玩着手中的天地元气,说道:“说的再好听,红袖招也是青楼,我敬你叫你一句简大家,可如果我不敬你,你又待怎样呢?”

“红袖招是亲王殿下的产业,所以我奉劝你们,最好说出来,那夜到底都有谁,来了红袖招,一个都不能落下。”

“我不是西陵的神官,我可不会怜香惜玉。”

“别指望颜瑟大师了,西陵大神官庄渊辈分极高,事涉庄神官,颜瑟大师真的会护着你们吗?”

查御史张贻琦谋杀一案,他们遵照唐律而行,没有将红袖招的姑娘们,给扔进满地都是老鼠的长安府大牢里面,本就已经给了,宫里面贵人的意思。

换做寻常青楼,现在恐怕早已上刑了。

简大家面色骤然一变,宽松的衣裳,也是难以掩饰,胸前的起伏,只是可惜人老珠黄,虽说韵味还在,但却无人在意。

倒是简大家身后的侍女小草,神色显得有些惊慌,生怕被人看出来,什么端倪来。

简大家向前走了一两步,质问道:“敢问王大人,带了枷锁来,是打算在红袖招,对楼子里面的姑娘们上刑吗?”

“今年秋,书院后山二层楼开启,尚需红袖招的歌舞演奏,若是眈误了书院的大事,你们可有人,能够担待得起?”

她在书院后山,还有些许关系,真闹大了不可转寰的时候,就是把这张牌,打出来的时候了。

红袖招的歌舞,虽说只为唐国宫廷展现,但书院内的盛事,也会邀请红袖招前往歌上几曲,舞上几场。

长安府尹、亲王供奉,拿着唐律来压,那么自然只有书院,能够顶得住,如此的威胁。

上官扬羽本就有些黑的脸色,此时越发的黑了,唐律的确够狠,唐国的王氏姓李,在维护唐律上,有着近乎偏执的执着,可这种执着,碰到了书院,就变得不再,那么的执着了。

唐国的陛下在年轻时,也曾经是书院前院的弟子,所以陛下对于书院,有种莫名的情感。

唐律的确应该大于书院,至少原则是上如此,可原则都是唐王李氏,定下来的呀!

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时,一道清冷的声音,忽的从红袖招外传来。

“怎么?我怎么不知道,书院后山二层楼开启,要表演什么歌舞。”

书院三先生馀帘,那清冷的声音,让在场的众人,感受到了难以言表的寒意。

馀帘那古井无波的眼神,看向了某位,大言不惭的简大家,“书院或许会,邀请红袖招,为二层楼开启,演上一段歌舞,甚至是唱上几曲,但是书院后山,不会象西陵神殿那般,肆无忌惮的干涉,列国的政事,甚至是律条。”

“难道,简行首认为,书院大于唐律吗?”

魔宗毁灭于柯先生,所以她对柯先生的小姨子,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感。

爱屋及乌,憎乌及乌嘛!

大师兄不在,夫子也不在,君陌更是将古礼,刻到了骨髓中,所以自然没有人,会去干涉唐国长安府尹查案,不过她还是想要,来此看一看,凶手到底是何人。

这样狠辣的手段,很适合成为明宗弟子。

不得不说,西陵神官庄渊扣帽子的句式,果真是好用到了极点。

简大家的神色乍然一边,她无奈的说道:“红袖招自然是遵循唐律,可唐律中有哪一条规定了,可以屈打成招,三先生如今王大人,都把三木带来了,这符合唐律吗?”

刚才她还想要,以书院压一下上官扬羽跟王景略,可现在她却要,拿起唐律来维护,红袖招的姑娘们。

“我又不是唐国人,唐律关我什么事儿?”

馀帘微笑着说道:“你们的青天大老爷,西陵神殿的庄神官到了,或许庄神官,能够还红袖招一个清白。”

“但西陵神官庄渊,可不是什么好人!”

闻言!

众人朝着前厅看去,只见那位西陵的庄神官,穿着一件朴素的青色道袍,带着曾经红袖招的头牌清倌人云湘飞,走入了院内。

庄渊的这一身青色道袍,倒是与书院三先生--馀帘,那淡青色的袍子,有些交相呼应,只是有人敢想,无人敢说罢了。

庄渊打了一个哈欠,看着气氛尬尴的众人,也是不由得说道:“简大家,事情究竟如何,还是让红袖招内的姑娘们,自己说出来比较好。”

“比如说,那晚究竟谁去了,御史张贻琦的房内,我不相信偌大的红袖招内无人看见。”

“红袖招再有背景,也不过是青楼罢了,简大家的确是把,红袖招看得太重要了些。”

“若是柯先生还在,我自然是要退避三舍,敬而远之啊!”

“可如今的红袖招,什么都不是,只是权贵们,醉生梦死的地方。”

“我还是希望,红袖招的姑娘们,能够自己说出来,否则等到,我说出来的谁是始作俑者,那么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。”

随后,庄渊面带笑意,看向了那位,长得很美的书院三先生馀帘,平静的说道:“天书天字卷,记载了人世间的一切,以莫大的道门神通,足以重现那夜之事。”

“不知,三先生以为如何?”

天书天字卷,就象是个窥屏神器一样,这也是为什么,这也是为什么,当年他庄某人,人在知守观,却丝毫不担心有人,在宋国给他,带帽子的缘故。

查案子很简单,但是却不能,这么直白的说出来。

常人或许不知道,天字卷天书的隐秘,但馀帘应该清楚,毕竟最熟悉道门的人,应该是道门的敌人。

“诸位庄神官所言非虚,真到了那个时候,简大家你也不好收场。”

馀帘面带笑意,道:“书院后山,不会帮助柯先生的小姨子,在唐国违背唐律。”

或者说,应该是她不会帮助,柯先生的小姨子违反唐律,若是让君陌来,必然会纠结许久,换做是大师兄的话,恐怕会让庄渊知难而退。

至于她嘛!

就是为了看一个乐子,如今看来这个乐子,相当的不错。

若非,当年的柯先生,她或许也不会,重新被妇人怀胎十月生出,二十三年蝉功法,最为奥妙的事情,便是转生之事。

她可以是林雾,但她是馀帘,书院三先生馀帘。

“简大家,本官审案,绝对依照唐律!”

上官扬羽此时有些得意,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简大家,如今如何能够,让长安府衙屈服呢?

一个向青楼屈服的长安府尹,必然会被史官们,加载史书之中,遭人唾骂千年。

难道,不能青史留名,就要遗臭万年了吗?

“小草,让姑娘们把那晚,谁来了红袖招,谁跟御史张贻琦大人有过接触。”

“谁又去过,御史张贻琦的房间,通通的说出来,这是掉脑袋的事情,说错了一个字,我这个红袖招行首的脑袋,也保不住了。”

简大家吩咐小草,将姑娘们领到长安府衙的文书面前,那位号称知命无敌的王景略,此刻跟鹌鹑一样,开始质询那些姑娘们。

那些文书们握着毛笔的手,快要将簪花小楷,写出了火星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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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内,曲水流觞的亭子内。

云湘妃给庄渊端来了干果、点心,说道:“这么查下去,真的能够查出来,到底谁是真凶吗?”

“这世间真的有,能够看到御史张贻琦,被人谋害场面的书吗?”

她对此表示怀疑,因为这种事情,着实是太过于离奇了,可这话是从,西陵大神官庄渊口中说出,这又让她产生了,浓厚的兴趣。

亭外溪水潺潺,不世有空的精致小木船流过。

亭内,馀帘面带疑惑,“其实我也好奇,庄神官这话,究竟是在恫吓,还是真有其事。”

明字卷天书,就在大师兄李慢慢的手上,但其他的天书,她却是从未见过。

只是,天字卷天书,真的有如此神奇吗?

闻言!

庄渊小心翼翼的从,道袍的内兜内,取出了一本泛黄的书籍,苍凉的字迹上,无不透露着,内里的玄妙,“天字卷天书,的确能够做到这件事情,可只有五境之上,能够看到,那晚御史张贻琦遇害的场面。”

“毕竟,这里不是知守,没有了那金色的茅草屋,我也看不清楚。”

“道门的天启、魔宗的天魔、佛宗的无量、书院的无距,只要拿着这本,天字卷天书,都能看到。”

五境之上的玄妙境界,暂时跟他庄某人无关,因为现在的他,还没有入知命境。

他必须得承认,知命以下无敌的王景略,的确是世俗间的天才了,即便是隆庆,那个傻叉也比不过王景略,相同的条件下,王景略能够,迅速的攀升到知命境。

因为不可之地内,总有些经验、道理。

馀帘的目光,紧紧地盯着庄渊手中的那卷天书,就在她伸出芊芊素手,想要接过那卷天书时。

庄渊握着天书的右手,朝后退了退,他解释道:“三先生,咱们往日无亲,近日无情的,天书是道门重宝,岂可让外人相看呢?”

没错,馀帘就是那个外人,只可惜馀帘,对于他那一场,大逆不道的棋局,还没有让他满意的答复。

馀帘的脸色,瞬间一变,俏皮的说道:“哼,不看就不看,我也只是洞玄上品而已。”

庄渊神秘一笑,“对,对,对,应该是如此。”

云湘妃不知两人打什么机锋,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,懒散的看着,昔日跟她不对付的姐妹,被长安府衙那些文明们针对。

果然,西陵大神官的侍女,就是有排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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