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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 樊笼阵,何以铸藩篱!

旬月以来,神殿联军兵分数路,扫荡着荒原上,那些南下的荒人部落,对于那些退回了极北荒原深处的荒人部落,神殿联军保持了沉默。

不仅仅是因为,极北荒原委实是过于天寒地冻,更是因为荒人,在极北荒原深处能活,但他们一旦去了,那就是死路一条。

列国的将军们,跟荒人并不接壤,反倒是跟燕国,或是左右金帐的蛮子间,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,列国可以在西陵掌教熊矮子的号召下,前来征讨荒人,但这并不意味着,不能睁一眼闭一只眼。

象是镇荒大将军徐迟那样卖力的将军,终究只是个粒,即便是西陵骑兵统领陈八尺,所率领的神殿护教骑兵,对于征讨荒人,也并不怎么上心。

但借着征讨荒人,对着左右金帐的蛮子吃拿卡要,还是十分的上心。

收礼最多的就是,坐在联军营寨中军大帐,带着书痴莫山山、花痴陆晨迦,画符布阵的西陵大神官庄渊,上行下效之下,这一场征讨荒人的战事,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,一场消耗战。

对此,除了左右金帐跟燕国外,中原诸国并无不妥,毕竟把军队扔到荒原,去拿神殿的饷银,去吃燕国、左右金帐的粮,也算是为本国节约开支了。

大人物们需要用‘昊天’的名义召集,但小人物需要的从来都是银子、粮食。

联军辕门外,燕国太子崇明,望着风尘仆仆的隆庆,一脸无奈的说道:“燕国的粮食已经不够了,如果战事眈误了,今年的春耕,恐怕燕国会爆发一场内乱。”

“神殿的大神官着实有些仗势欺人了,即便是我报出了你的名号,也阻挡不住神殿,要求燕国为联军提供粮草的要求。”

火龙烧仓这样的事情,在过往的历史中,是经常发生的事情,只是不知为何,到了他这里的时候,就会被摆放在台面上呢?

要知道他弟隆庆,已然是西陵的光明之子,更是裁决司的二司座,即将破境入知命的大修行者啊!

隆庆驻足停下,看着这位很是白痴的兄长,不由得说道“这不是你们在征讨荒人时,火龙烧仓烧毁联军粮秣的理由,我是裁决司的二司座,如果兄长你处理的不好,我不介意帮你,杀一杀燕国内的权贵们。”

“裁决司的二司座,于俗世算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,但在神殿的大人物眼中,裁决司的二司座,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罢了。”

他的这位兄长,实在是太过于狂妄了,在掌教大人的诏令之下,仍旧敢于闹幺蛾子。

这背后少不了,他那位父亲的鼓噪,他的母亲当年,差一点儿就死在了,他那位父亲的剑下,他只是他父王,向唐国复仇的棋子,可他于燕国而言,就是彻头彻尾的大人物。

他母亲的风头,自然也就盖过了,崇明母亲的风头,有些时候兄弟间,再怎么亲厚的关系,也会变得支离破碎。

崇明继续问道:“没有其他办法了吗?如今神殿联军的推进速度,简直比乌龟还要慢,战事可能要推迟到,今年入夏了。”

如今就连燕国国库内的粮,都被拉出来砸进,联军营寨之内了,可西陵开出的价码,远远低于市价,这一次征讨荒人,燕国早已是入不敷出。

隆庆摇头道:“这件事情我无法决断,真正能够做决定的是,神殿的大神官,还有掌教大人。”

“一切都要以,征讨荒人的大局为重啊!”

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,让崇明感受到了,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,已经变了一个人,变得让他不再熟悉了。

“唉!”

隆庆无奈一笑,直奔那座联军营寨内的中军大帐而去,这一次他们深入荒原,诛杀了诸多的魔宗馀孽,可却不曾找到任何,魔宗山门的消息。

曾经的不可之地魔宗山门,于极北荒原间,已然是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当隆庆走到中军大帐外时,他听到了营寨内,传来的激烈争吵声,那是他顶头上司,裁决司大司座叶红鱼的声音。

中军大帐内。

一袭红衣绣鞋,腰悬铁剑的叶红鱼,望着主位上,那个穿着青色鹤氅,慢条斯理吃着饭的庄渊,不由得讥讽道:“庄师叔我有些好奇,在征讨荒人,诛灭魔宗馀孽的战场上。”

“您老却领着书痴、花痴,在联军营寨内画符布阵,您老领着花痴那个白痴,红袖添香也就罢了,但你不该拖累,一位洞玄巅峰,随时可能入知命境界的符师,在联军营寨内,做这些无聊的事情。”

她太清楚一个,喜欢逛青楼,放荡不羁的神殿大神官,所带来的危害了,神殿的大神官,不去讨伐荒人,不去诛杀魔宗馀孽,却搂着女人在后面画符布阵法!

她之前数次派遣黑衣神官,来联军营寨处质询,但她这位小师叔,给她的回信,从来都只有一句话,那就是‘一切都在计划之内’。

“叶红鱼你太过无礼了!”

花痴陆晨迦听着叶红鱼这一番话,脸上写满了愤怒,同为天下三痴,难道还要分出一个上二痴和一个下一痴吗?

“哼!”

叶红鱼冷哼道:“战事紧急我需要,一位洞玄巅峰的符师,随我一同征讨荒人部落,花痴可以留给小师叔你。”

她已经找到了某个,令人厌恶的魔宗馀孽,所藏身的部落,她是裁决司的大司座,她会让魔宗馀孽,知道谁昊天的绝罚,到底是什么。

“唉!”

庄渊放下了手中的碗筷,望着下面很不好的师侄女,说道:“我在此地坐镇,魔宗天下行走唐,才不会去刺杀那些蠢货,因为唐知道,那些蠢货死了,于联军的计划而言,根本不会造成任何损失。”

“中原诸国什么都缺,但想来应该不会缺少,想要当上将军的武夫,所以唐会来刺杀我,那么我留下书痴跟花痴,于联军营寨内画符布阵,难道不合乎情理吗?”

“别忘了这一切都在计划之内,找到天书明字卷,是裁决大神官,交给你的任务,我的任务是,看好这一次讨伐荒人的战事。”

“书痴跟花痴,不是裁决司的人,你就别想着用了,我在联军营寨内,布了一座大阵,一座可以困住,知命巅峰修行者的大阵。”

旬月间他在联军营寨外,打下了无数根的木桩,并且在其上画下了许多的符路,在联军营寨辕门外,更有荒人头颅,所铸的京观。

以京观乱其心,使其入此樊笼阵内,身在樊笼阵内,又何以求解脱呢?

叶红鱼心中一惊,神色惊讶道:“何以铸藩篱?你怎么会樊笼神阵?”

“可即便你困住了,魔宗天下行走唐,依照小师叔你那孱弱的修为,也未必能杀得了,魔宗天下行走唐。”

“知命巅峰的大修行者,如果真的那么好杀的话,我兄长叶苏早就,斩杀了魔宗天下行走唐。”

她这位小师叔,的确是有些过于狂妄了,居然妄想用一座,樊笼神阵来诛灭,魔宗的天下行走。

需知樊笼神阵,只是一座困阵而已,困阵何以杀人呢?

陆晨迦面带笑意的说道:“但数日前一封书信,去往了土阳城内,不久后西陵神殿客卿夏侯,就会抵达联军营寨,配合诛杀那位,魔宗天下行走--唐!”

虽然西陵大身官庄渊,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,但是如此精明的计划,即便是魔宗馀孽,也未必能够识破,樊笼阵困人,西陵客卿夏侯杀人。

如此魔宗馀孽,转瞬间就可复灭。

叶红鱼意味深长的说道:“庄师叔果然是老谋深算,但像庄师叔您这样的人,居然会立于危墙之下,也算是让师侄大开眼界了。”

“不过我很好奇,书院三先生又去了何处呢?”

要知道不久前,书院三先生馀帘,可是跟她这位小师叔,切切实实的做到了形影不离,如今居然不腻味了,倒是让人感到好奇。

庄渊目光平静,顶着叶红鱼脚下的绣鞋,淡然道:“你不该这么说一位,西陵的大神官,馀帘大神官离开,联军营寨自然是,要去做她该做的事情。”

“我之所以让你回来,只是想着象你这样,因道而痴的修行者,不会放过同魔宗天下行走唐对战的机会,这样的好机会,在你的一生中,或许只有那么一次。”

“所以叶红鱼,你该入知命了,唯有入知命,你才能在同魔宗天下行走的对战中,发挥出应有的作用。”

他这位脾气不好的师侄女,早就该入那玄知又玄的知命境界了,只是强行压制境界,不肯入知命罢了,如今机缘已现,那一尾红鱼,又如何能够,压制住境界呢?

等让魔宗天下行走唐,于樊笼阵内跟夏侯相互重伤后,他才好见一见,某个被困于樊笼中的激进派,虽说宁缺的那个小侍女,隐藏得极好,可面对激进派等同于没有隐藏。

保守派跟两面派,想的是逐步的试探,可激进派想的却是,直接将其干掉。

如果是激进派知道了,那一柄大黑伞,那么无论是老乡,还是小侍女都跑不了。

“哼!”

叶红鱼冷哼道:“所以这一切,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喽?”

“但隆庆那个白痴,估计入不了知命,或许不杀掉宁缺,隆庆根本无法入知命。”

“那个宁缺如今,已然成为了隆庆心中的梦魇,那个白痴快要废掉了。”

原本她觉得隆庆,应该能够从,那一场失败中走出来,但现在看来,隆庆已经半废了,别说入知命了,能否维持如今的境界,都快成为问题了。

庄渊淡然道:“那是裁决神殿的问题,不是我这个神殿大神官的问题,隆庆破废与否,跟我没有关系,如果杀了宁缺,能够让隆庆破境,那就带着隆庆,去杀那个宁缺。”

“能不能杀掉宁缺是一回事儿,敢不敢杀宁缺,又是另外的一回事儿。”

“如果隆庆那个白痴,连杀宁缺的心思都没有,那么他现在就应该自裁了。”

在夫子他老人家,没有做出某个决定前,宁缺的死活本就无关重要,虽然这话说传出了,很伤老乡的心,可这就是不争的事实。

书院大先生李慢慢,或许已经感知到了,让宁缺成为夫子的亲传弟子,是一桩天大的麻烦。

倒是书院二先生君陌,很看好背着‘广冥真君’之子名号的宁缺。

无论怎么看啊!

夫子他老人家,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两面派,跟他一样的两面派。

所以夫子那个怂货,应该也在思考,为了一个自私自利,只为了那个黑瘦丫头桑桑的宁缺,究竟值不值得他做出某个决定。

这时神色凝重的隆庆,走入了中军大帐内,他向庄渊躬敬行礼道:“可大神官那宁缺,毕竟是夫子的亲传弟子,也还是颜瑟大师的亲传弟子,隆庆又怎能去杀呢?”

他信奉的是光明,如今光明大神官,都言要让身为‘广冥真君’之子的宁缺,接受来自‘昊天’的教化,那么他又怎好,越俎而代庖呢?

“所以你是一个白痴?”

庄渊再也忍受不住,隆庆的愚蠢骂道:“卫老头说要让宁缺,接受‘昊天’教化的前提是,永远都不入魔,你让入魔不久可以杀了吗?”

“如果你连想都不敢想,我真不知道你该如何入知命!”

“我只能告诉你,夫子他老人家,收宁缺为徒,动机并没有那么的单纯,难道你认为,像夫子那样的人物,会简简单单的收‘冥子’为徒吗?”

“如果没有永夜的劫难,或许你跟王景略,更适合成为,夫子的亲传弟子。”

“在大逆不道这方面上,宁缺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,不久后你会看到,真正的强者厮杀,希望你能逾越心中的那一道樊笼。”

一个高傲的人,不是他选择的人,最多也就是为他人前驱罢了,就象是那位高傲的楚霸王,最终败给了一个老无赖。

隆庆陷入了沉默,许久不曾开口说话。

叶红鱼的脸上,写满了嘲讽,似乎是在嘲讽,身为光明之子的隆庆,跟一个女人一样胆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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